之策,讲述了出来。
这半个时辰的时间里,未到弱冠之年的天子尊尊教导,接近知天命之年的贡禹恭敬聆听。
旁人若是看见了,一定会觉得有一些滑稽,但是定然也会被这求知好学的一幕所感染。
终于,在那半壶茶水完全凉下来之后,刘贺将其中的各种关节都讲明白了。
时间仓促,难免有一些粗浅,但是凭着贡禹对货殖贩卖之事的精研,想必很快就会逐渐想清楚其中的关节。
钱币铸造和货物生产之间关系,并不是一件孤立的事情,实际上影响深远。
水衡都尉每年铸造的五铢钱绝不应该只是天子手中的敛财工具,更应该是一只看不见的手,要用来调控天下货物产殖的丰简。
“如何,贡卿对朕所说的这些事都听明白了?”刘贺笑着问道。
“陛下……是如何想到这些关节的?”贡禹捧着那几张写得满满当当的纸,如获至宝,根本不愿意放下来。
这倒让刘贺一时有些语结,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和西域以西一个姓马的人学的吧。
一时,刘贺就起了玩心。
于是他半真半假地地一本正经地说道:“朕在昌邑国时,曾经遇到过一个名为马刻嗣的老儒,此儒生自述是端木贡的再传弟子,精于货殖贩卖之事,朕向他问学三天,才明白了这些事情。”
“马儒真乃神人也!”贡禹感叹道,他接着又看向天子说道,“陛下也是神人,想必已经尽得马儒真传,可惜微臣未能与马儒相见……”
“贡卿不必气馁,朕已将马公所传之学,尽录于此书之内……”刘贺说罢,从案下摸出了一本线装手抄的书。
此书不厚,封面上写着《钱币货殖学》五个大字。
里面只不过是一些最基础的经济学原理,后世人人都能引用出来挥斥方遒,但是在这个时代仍然具有开创性的价值。
贡禹看着这本书,眼中流露出了一种“贪婪”的光芒。
“此书,朕就赠予贡卿了。”刘贺说道。
“陛下当真?”
“自然是君无戏言!”刘贺说道。
“谢陛下赐书之恩,微臣……”
“贡公先莫谢恩,朕让你去办的事情还未说完。”
“陛下只管下诏,微臣定当舍身而为。”
“朕想让你去水衡都尉担任水衡尉丞,算清楚每年应铸五铢钱之数量,量入为铸。”
水衡都尉是赵充国,但是他是领兵的武将,并不管衙中之事,贡禹可以先当水衡都尉丞,他日再转正。
“陛下……”贡禹一时哽咽,出任水衡都尉丞不仅让他的品秩得到提高,更让他有了施展自己才学的机会。
“贡卿可愿意去担任此职?”刘贺问道。
“陛下有诏,微臣不敢不遵,定会尽全力而行的。”
“好,那朕即刻任命你为水衡都尉丞加中常侍。”
“诺!”
这只是刘贺要谈的第一件事情,还有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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