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”冯豪猾捶胸顿足道。
“小将军乃昌邑郎,定能知道轻重,做了这等好事,日后定能生发,福及后人!”李豪猾谄媚道。
这些巨室大族的家主也确实是能屈能伸,对着这小小的什长极尽奉承之言,那讨好的模样更让人生恶。
但是这什长不为所动,还直接下令将这些人赶出了门檐下的阴凉处,让他们跪在无遮无掩的太阳底下。
五月的日头已经很刺眼了,尤其到了午后,更是毒辣了许多。
它明晃晃地挂在天上,尽情地向大地倾泻着热量,毫不吝啬。
这些豪猾只是在日头下晒了片刻,一个个就额头冒油,像是被放到炭火上烤过了一样。
比头上的日头相比,心头的焦急更灼人。
谁知道昌邑郎什么时候冲到他们的家宅去呢?
一旦冲杀到他们家宅的门前,那他们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经营就毁于一旦了。
众豪猾在这双重的煎熬之下,又跪足了半个时辰,负责通传命令的门亭卒终于再次露面了。
“魏阁老醒了,在正堂等候各位,各位可以进来了……”这门亭卒拉着声音不情愿地说道。
跪在地上的一众豪猾大喜过望,连忙站了起来,准备从昌邑郎让出来的缝隙中钻进去。
但是门亭卒却伸手拦住了他们,慢条斯理地说道:“鄙人好心提醒诸位一句,魏阁老心情不悦,切莫冲撞了他。”
“谢、谢使君提醒。”
不多时,这九个满头是汗的豪猾,终于在正堂上见到了阴沉着脸的魏相。
他们不敢有一句废话,径直就跪倒在了地上,一边用力顿首一边向端坐在上首位的魏相请罪。
“我等未解魏阁老的命令,还请魏阁老恕罪啊!”
“都是那陆续妖言惑众,蛊惑我等不遵阁老的命令。”
“对对对,还有那乱臣贼子韩不害,是他狼子野心,蛊惑了我等!”
把罪过退倒死人的身上,这是最聪明也是最不聪明的办法。
魏相冷眼旁观着,看着他们丑态百出,心中感到一阵厌恶。
他不是没有给这些豪猾机会,是他们自己抓不住,非要看到一个“死”字才知道要回头。
昌邑郎何曾想杀人呢?
魏相何曾想要杀人呢?
天子何曾想要杀人呢?
如今韩不害死了,陆家破了,看起来确实吓破了这些豪猾的胆,这徙民之事也一定可是顺利推进。
但是,有利也有害。
河南三郡的差事确实办妥了,但是其中的波折一定会传到长安城去,不知道又要掀起多大的波澜。
他魏相酷吏的名声恐怕是要坐实了,再也没有洗刷的可能了。
而天子想要当一个仁君的远望恐怕也要落空了,在史书上难免留下一个苛法的名声。
一件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,就算是好事也已经粘上了一点“坏”。
想到其间的这些种种波折,魏相对眼前的这些人更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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