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着尚未收敛的人、马尸体。原本聚众百万人口的汴梁城在金人的屠刀下瑟瑟发抖,高达数丈的城墙也不足以给人抚慰。
须发兼白的种师中身披铁甲,骑着战马逡巡于在这片战场,透过眼前的惨状,极力勾勒当初的战事。
远处有金人哨骑四处游弋,虽未做出挑衅之举,但此等行为落在种师中和一干将校的眼里却是极大的耻辱。
这可是国都,受到如此的侮辱侵犯正当奋勇一战,却被之前负责接洽的绿袍文官严厉警告不得挑衅生事。种师中看得面色铁青不发一语,身侧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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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的军中将领王从道、张师正、张逵等人早已怒不可遏喝骂不止。
“这帮天杀的杂碎,让爷爷逮住非得食其肉寝其皮......”
“京中净是些怂包软蛋,贼子都打上门了还议个鸟和.......”
“噤声!”种师中回头呵斥,“朝中之事岂是我等可以随意置喙!蛮夷之辈狡诈无信,尔等自当严加布防,多派哨探,切莫为贼所趁。”
各人不再多话,纷纷打马回去安排宿营之事。
种师中继续吩咐亲卫:“知会高提举,抽调民夫收敛尸体,莫要让军中染上疫病。”
作为军中杂役,王璞等人自然属于抽调之列。这是他首次直面战场厮杀的可怖,没有温情脉脉,只有残肢断体。他虽然不知道宋、金交锋的细节,但金灭北宋而后近乎划江而治这样的历史大势还是清楚的。现在宋、金战端已开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生靖康之祸,想必未来若干年都要在乱世中挣扎求活。
“闵叔,得空把你的战场技艺教我两手吧!”他目光坚毅,似是下定了决心。
事实上近段时间相处,相互间也算得上熟稔了,特别是王璞平日里干活卖力,任劳任怨,也得人高看一眼,伙中之人一般叫他王兄弟,而闵瘸子则不客气地称呼他王家小子。
听得他说话郑重,闵瘸子也放下了手里活计,抬头定定地看了片刻,似乎读懂了他的内心想法,便点头同意了。
傍晚,巡视完营防,种师中带上三两随从入城探望兄长——西军大帅种师道。
种家三代为将,世居西北,于京中并无房产。种师道率先领军入卫,只是早到二十余日,当下在驿馆安置。闻得自家兄弟到来,种师道心中高兴,拖着病体出门相迎。他本年过七旬,身体原就有恙,一番奔波加上入京后诸事繁杂,精神就显得有些萎靡。
“兄长,你这身体......”
种师道挥手打断,“不碍事,外面天寒,且随我入内。”
种师中急忙上前搀扶,两位老人扶持着入了正厅,铜炉内炭火燃烧正旺,把种师道的脸映衬出了些许血色。
种师道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大氅,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。他虽只是入京稍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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