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子来,但圣意不可违,何况还是在天子脚下。他原本可以靠着权威强行摁下营中的各种心思,或者收拾几个刺头以儆效尤,但要是如此行事,军中所有的不满都会冲着他来,只怕以后想要如臂使指的指挥军队就难了。帐中沉默了半晌,种师中终于开口,“依京中情况想要饷银怕是为难,尔等回去盯着点,无论如何,两日后开拔。”诸将垂头离开,不知谁开口发了牢骚,“这鸟地方呆着实在憋闷,也罢,走了干净!”
营地中,出兵的旨意终于传开,可欢呼雀跃闻令而动的场面没有出现。这段时间以来,军中将士尝遍了愤怒、昂扬、焦急、麻木的滋味,心中热血已经冷寂下来。
两日后,三万大军带着满腹郁气再度拔营,而前面迎接他们的是祸福难测的前程。
北上的驿道边一辆马车缓缓停下,亲随拉开车帘,小心的把种师道扶下车来。
种师中急急赶来,翻身下马,上前两步握住了种师道的手臂,“兄长,你身体不好,何苦来这一趟......”
种师道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兄弟,慨然一叹,“端孺,此次一别,只怕是......”
“兄长......”看见对方的衰弱之态种师中顿时红了眼睛。自古美人叹迟暮,不许英雄见白头,曾几何时,他的兄长也是雄姿英发、慷慨激昂的英雄,如今却让病痛折磨成如此模样。
“端孺,无妨的。”种师道拍拍种师中的手背,苍白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,“人生百年如白驹过隙,人人都免不了的......我没死在战阵之上已经是赚了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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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此次前来,一则为你壮行,二则有事叮嘱你几句......”
“你用兵持重,我本不担心,只是朝中不靖,战守之策朝令夕改,地方上也少不了掣肘,你此番北上更要小心谨慎谋定而后动。金兵势大,难与力争,如若战端再起,只宜深沟高垒,待其众疲粮尽,一战可退也。”
“欸!我知道了!”
两人一番惜别,种师中怀着满满的忧心与不舍再次上马,扬鞭而去。
后军中,随行的车架空了许多,王璞也在闵瘸子那混上了一个位置。刺骨的朔风呼呼的吹过,冻得人直哆嗦。王璞学着旁人的样子把手插进袖中,缩着脖子不紧不慢地跟闵老头说话。
“闵叔,这两日军中气氛好像不对?”
“那有什么办法,皇帝把银子都给了女真人,自己人倒一文未得。”
“你说这花了钱真能换来和平?”
“兴许吧......以前和辽人不是换来百年无事吗?不过也难说,夏贼那里就不行,拿了钱回头照样来打你。”
“西夏不是咱们的手下败将吗,怎么打赢了也给钱呢?”
“呃......兴许钱多给上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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